没名字

【锤盾】#LOVE AND PHILOSOPHY#

第三章

 

*霜铁提及，说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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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大亮了。他维持着平躺着的姿势短暂地愣了一瞬，下一秒就像听见冲锋号的士兵一样从床上腾地蹦起来，抓起浴巾跑向浴室——要迟到了！

来不及吃早饭，快速地洗了个战斗澡后Steve就带好东西出了门。学校离他新公寓的车程并不是很远，他没拿头盔，跨上机车就向学校驶去。他还记得Tony最开始看到这辆车的时候笑了个半死，据他所说，这辆Street750和他的宝贝们一比就像“山顶洞人的遗迹，没有一丝现代文明的味道”。无所谓了，Steve瞥了一眼手表，一边加速一边痛心疾首地想，交友不慎，反正他决定再也不和Stark一起去喝酒，也拒绝开他的拉风跑车，因为他知道对于这位天才、花花公子、百万富翁和慈善家来说，拿走他的什么他都不会在乎，最大的惩罚反而是拒绝接受来自他的任何好意。

至于Sam Wilson，他们昨天半夜从舞池里捞回他的时候，这位号称千杯不醉的大爷已经喝到断片了。Steve把他扛回自己公寓，临出门前留了张字条拍在他脸上，希望他能从公寓沙发找到回家的路。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想再去回忆第二遍。Tony整出的惊天动静吓得他差点在Thor面前摔了杯子，更不要提他的打架对象竟然是那孩子的弟弟这种概率极低的尴尬事件了，他无地自容到不敢去看那双蓝眼睛。Thor也不大自然地站在一边，向Steve做介绍的时候还换来了黑发年轻人的一声冷哼。

“Loki，我弟弟。”

那边提高了声音：“麻烦加个定语，是’收养的’，谢谢。”

“欸。”Thor叹口气，小心翼翼看了Steve一眼，“Loki不懂事，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Steve觉得好玩，笑眯眯摇摇头。他认真说话的样子就像个大人，好像在尽力给自己留下好印象似的，让人心里一暖。

“我不懂事？！”Loki跳起来，生气的样子就像只炸毛猫，“你怎么不问问他做了什么？”

“Tony，你做了什么？”Steve从善如流。

Tony耸耸肩：“成年人的世界嘛，那一晚过得挺不错。”他揉着被打青的额头不怕死地拍拍Loki的肩膀，“你的活儿还可以，小子。所以第二天临走的时候我还特意多留了五百美金——”

上帝。Thor拉着Steve往后撤了撤。

“谁他妈要你的钱！”

Loki的拳头更狠地砸在了Tony的鼻子上。

 

Steve握着钥匙快步走进教室的时候离八点还差三分钟。他松了口气，把包放在讲台上整理教案。穿着老式外套和格子衬衫的哲学公共课讲师并没引起学生们的太多注意，他的到来使嘈杂的教室短暂地安静了几秒，随后又被嘈杂重新覆盖，直到上课铃打响才渐渐安静下来。

讲台上的金发讲师从从容容放下手中的铅笔站起身，还没开口说话，阶梯教室刚刚关上的前门就被“嘭”地一声推开了。

“我很抱歉，先生。”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懊恼，那双写满了真诚歉意的蓝眼睛在对上Steve震惊的眼神后瞬间变得玩味而又惊喜。

 

“……我是说，Rogers先生。”

 

Steve真想一头撞死在讲台上。

 

**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如果有问题可以找我讨论，在办公时间来我办公室就好。”

Steve话音刚落就有围过来的学生了。他的课程是针对大部分学生开设的入门级别，因为整体教学也还算深入浅出轻松有趣，还比较受学生欢迎。Steve不赶时间，就推推眼镜在黑板上列了张书单，又指了几篇关于心理学和数理逻辑的拓展文献，耐心讲了十多分钟，等学生们全部都离开以后才开始收拾东西。

“Rogers先生。”

Steve整理资料的手一顿。

Thor一身浅海色衬衫，笑嘻嘻提着包从空荡荡的教室上面跳阶梯，迈着长腿二级三级地走下来。和昨晚不同，也许是赶时间，他半长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扎在脑后，有几绺随着动作散落下来，发尾搭在肩头。没有了夜店昏暗暧昧的灯光，阳光下的他看起来干净极了，完完全全就是个象牙塔里涉世未深的孩子，年轻，张扬，一举一动都透着率直的单纯，眼睛里的喜欢就像打开的窗，没有一丝遮挡。

 

你都做了什么呀，Steve？

 

有那么一瞬间他非常想和他扯起Heraclitus，扯起什么“今天的我已经不是昨天的我”那一套，然后他泄气地发现自己这样的鸵鸟行为就和用这样的借口逃避债款一样无理取闹。

“她们夸你长得帅气。”男孩唇角两侧月牙形的笑弧弯弯。

“什么？”Steve推推眼镜，没跟上小孩儿跳跃的思维。

“刚才她们说的，我听见了。”Thor朝那群女学生离开的背影抬抬下巴，“不过已经晚了——你是我的。”

Steve差点儿呛死：“我不是你的。”

Thor不反驳，只是望着他笑。

年轻的金发讲师被他那种志在必得的笑容弄得心烦意乱：“听着Thor，昨天晚上我们……”

“给我也开个书单吧，Rogers先生。”

“什么？”

“书单。”Thor站在讲台下面，双肘撑在木质演讲台上，“你列的那些我都看得差不多了。”

“哦。”Steve有点意外。他看看表，示意Thor边走边说，“你很喜欢哲学？”

男孩抢先一步迈出去，帮他拉开教室门。“有点兴趣。”

“谈谈你对哲学的理解。”

“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

Thor清清嗓子：“*阿奎那认为我们学习哲学是为了理解上帝，萨特则是为了理解自由。”他看了Steve一眼，金发青年微笑着让他继续说下去。

“波普尔是为了理解科学，而黑格尔，”Thor顿了顿，“他学习哲学是为了理解黑格尔。”

Steve笑出声。

“还有呢。”Thor洋洋自得，“亚里士多德认为人类是理性动物，笛卡尔认为人类是灵魂和身体。萨特认为其是超越性的自由，而尼采则认为人类就是一群该下地狱的傻逼绵羊。”

Steve笑喷：“注意语言。”

“有什么关系。”Thor双手揣在裤兜里倒退着走，面向Steve看着他的笑脸，“都是成年人了。”

“二十一岁和三十一岁可不一样，小朋友。”

“所以你三十一了？那我们也没差很多。”

Steve无奈地摇摇头：“你还不去上课？快要迟到了。”

“看着你走了我再走。”

“那你快点——”

“越催越慢，再催熄火。”

“……”

现在正是下课时间，林荫道上有许多抱着书本行色匆匆的学生，看到Thor和Steve之后都会放慢脚步多看几眼。Steve刚来这所学校，也没什么人认识，因此他断定Thor一定是这学校里公认的明星，搞不好还是个橄榄球队队长什么的。不过，Odinson先生可丝毫没有自己身处焦点中心的自觉，反而赖皮似的扬着脑袋摇摇晃晃地跟在Steve身边，甩不掉赶不走，像块黏糊糊的太妃糖。阳光从树叶缝隙间点点洒下来，照在他浅色衬衫和湛蓝瞳孔上，颀长的身形分外惹眼。Steve听到一群又一群女生经过时激动的窃窃私语，在终于到达停车处时再一次开口下了逐客令。

“Thor，这是最后一遍，快去上课。”

“好吧。”Thor捋了一把长发，在他的机车另一边站定，左右各看了一眼。

Steve心里发毛：“你干嘛？”

“不干嘛。”Thor舔舔嘴唇，猛地低下头，啾了一下他的脸颊。

 

TBC

*原文引用自知乎回答，知乎回答译自Existential Comics的FB

*话说你们看我人物名字中英文混用别不别扭啊？一会儿Steve一会儿柏拉图的。要是感觉奇怪的话我就全去改成中文

*哲学问题真神奇，看半章就能看睡着，请问有没有不催眠的哲学入门书（没有）